2月10日,美国总统特朗普下令司法部长潘·邦迪在 180 天内暂停新的《反海外腐败法》(FCPA)执法工作,以便美国司法部(DOJ)重新调整该法的刑事执法重点。这项行政命令可能是近年来与 FCPA 相关的最重要的执法动态之一。尽管该指令仅针对司法部对FCPA 的刑事执法,但该命令以及邦迪司法部长近期发布的备忘录表明,FCPA 的执法环境正在发生变化。
白宫方面指出,FCPA自1977年颁布以来,被滥用的程度在不断加剧,超出其应有的范围,损害美国的利益。当前FCPA的执行阻碍了美国的外交政策目标。美国的国家安全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美国及其企业能否在关键矿产、深水港或其他重要基础设施或资产方面获得战略性的商业优势。由美国政府对美国公民和企业实施过度扩张且难以预测的FCPA执法,针对的是在其他国家的常规商业行为,这不仅浪费了有限的检察资源,还损害了美国的经济竞争力,进而危及国家安全。
多家药企曾因违反遭处罚
诺华曾因违反FCPA而受到处罚。2020年6月,诺华制药与美国司法部、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(SEC)达成和解并支付和解金。其中,向美国司法部支付2.34亿美元,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支付1.13亿美元,和解后,这两个部门将结束对诺华在希腊、越南、韩国和中国的反海外腐败调查。
此前,SEC一项调查发现,诺华在中国的两个子公司的员工在2009~2013年间向中国医生以现金、礼品等方式进行贿赂。诺华制药及其子公司爱尔康在2012年至2015年期间向医生提供“不正当利益”。此外,诺华还曾被指控向希腊官员提供回扣。
2016年,辉瑞被SEC指控在1997~2006年间向保加利亚、克罗地亚、俄罗斯、中国等国家政府官员和医生行贿超过200万美元。其中,辉瑞还在中国独创了“积分计划”,即医生根据开处方量得到积分,积分可以换取财物等。最终,辉瑞与美国司法部和SEC达成和解,向两者支付总计以6000万美元的罚款。
2016年,阿斯利康支付550万美元,以此终结其中国与俄罗斯子公司涉嫌行贿问题进行的调查。此外,GSK也曾因中国子公司违反FCPA,支付2000万美元的民事罚款。
关于FCPA暂停的一些分析
Wiley报道的分析认为:
诉讼时效长:违反FCPA反贿赂条款的刑事犯罪具有五年的诉讼时效,而违反会计条款的刑事犯罪具有六年的诉讼时效。而且,在司法部寻求国外证据时,这些时效期限可以延长。重要的是,最近的违规行为、正在进行的违规行为,或未来四年的违规行为仍可能成为下届政府甚至当前政府(如果执法优先级发生变化)的执法目标。
民事执法不受影响:2月10日的命令中似乎没有任何内容影响SEC对在美国公开交易证券的公司执行FCPA的反贿赂和会计条款的民事执法。然而,尚待观察的是,特朗普总统提名的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候选人保罗·阿特金斯是否将寻求重新聚焦SEC对FCPA的民事执法。